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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今天要給大家講的這起案件,就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地點竟然還在本該是最安全,孕育莘莘學子的校園裡面。一位擁有高人氣的年輕女老師,下課後就人間蒸發,更奇怪的是另一名課堂上的學生也一併失蹤。眾人都急迫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當他們查看學校裡監視錄影器,裡頭的畫面讓所有人都倒退三步、無法言語。他們多希望眼前所見,不是真的…
案件發生的地點為美國馬薩諸塞州東北方的丹佛斯,案發當年該城鎮約有2萬6千多人口。這個城鎮前身為塞勒姆村,17世紀末葉發生的女巫審判事件,讓該地廣為人知,直到1752年該村才更名為現在的丹佛斯。19世紀建立的州立精神病院,又稱為丹佛斯瘋人院,也一直都是許多驚悚小說以及電影的靈感來源。
2013年的10月,正當民眾為著即將到來的萬聖節準備著糖果以及服裝,一場惡夢卻真實的降臨在丹佛斯高中。那麼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學習的殿堂怎麼會成了授業者的葬身之地呢?
失蹤
2013年10月22號禮拜二,微寒的風將路樹吹得橘紅,丹佛斯高中的師生也如往常般開始了一天的課程,對24歲的數學老師 Colleen Ritzer來說,這裡是她的夢想之地,從小就立志當老師的她,每日都帶著熱情與活力到學校,將本來枯燥的算數課變得有趣,她很常在放學後留下來,給班上需要輔導的學生講解習題和功課,而22號這天也不例外,下午兩點放學大部分的學生都回家了,Colleen留在教室給班上兩個學生進行額外的課輔,中間的空檔她與另一個老師在走廊上碰見,感情很好的他們那天還特別穿了一樣的衣服,紫色的上衣和牛仔褲,兩人小聊了一下便跟對方道別,晚一點準備離開校園 結束忙碌充實的一天。一切是如此的平凡無奇且美好。
晚上18:34分,就讀丹佛斯高中9年級的學生Philip Chism已經與家人失聯了好幾個小時,媽媽按照時間到學校來接兒子回家,但在校門口遲遲等不到人,打手機沒人接以外,兒子的教練也表示Philip沒有出席下午的足球練習,焦急萬分的她,立刻就向當地警局報案,請人員協尋14歲的兒子。 接到通報的校方也於晚上9點發出了email,將該男同學失蹤一事,通知全體師生。
然而幾乎在同一時間,校長也接到數學老師Colleen失蹤的消息,與父母親同住的她,照理在下課後就會立刻回家,但好幾個小時過去,家裏人都聯絡不上她,Colleen的爸爸稍早已經先到學校找過,停車場裡女兒的車子還在,但人卻不見蹤影。爸爸把能問的朋友同事和街坊鄰居全聯繫過了一輪,然而沒有任何人知道女兒的下落。晚間 11點20分,Colleen的家人正式向警局報案。
這同一天在同一個學校,有兩名人員同時失蹤的情況實在太不尋常,警方決定召集校方配合,在校園以及周邊範圍展開搜索。另一人馬則輪番調閱學校建築內外高達一百多台的監視錄影器。
發現男孩
10月23號午夜12點30分,鄰近城鎮的警員們在公路車道邊,注意到一個獨自行走的男孩,基於安全因素,他們上前詢問他怎麼大半夜的還在路上遊蕩,經過查證,這名少年正是數個小時前被通報失蹤的高中生Philip Chism,警員立即將他帶回丹佛斯警局與媽媽相見。
尋獲失蹤者本該是好事一件,但是警方卻感到更加的忐忑。因為他們在男孩的背包裡,找到沾有棕紅色污漬的美工刀、滑雪面罩、一件女用內褲和寫著數學老師名字Colleen Ritzer的信用卡和駕照。警員問他這些證件和私人衣物哪來的,男孩回答是路上撿到的,警員接著再問他美工刀和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他回答,是一個女生的,而且說那女生在樹林裡,誰也幫不了她。
此時眾人皆已察覺事態嚴重,迫切的想要從這個男孩身上獲取更多的資訊,但他心不在焉回答問題有一句沒一句。依據規定,14歲的Philip需要監護人的陪同才能與警探們進行審訊,但當被問到更多有關女孩的事和他身上的血跡怎麼沾上的,Philip卻要求媽媽離席,希望能跟警探單獨談話,隨後他用紙筆畫出那位女生的所在地和他如何攻擊對方的示意圖,而就在幾個小時後,執行搜索的警力有了發現。
發現 Colleen
凌晨3點左右,警方在學校後方的樹林中,找到了數學老師Colleen,她衣不覆體被埋在樹葉地下,肉眼可見頸部有傷,遺體被以含有暗示意味的方式擺放,雙腿之間還插著90公分長的樹枝。距離現場約18公尺處,有一個空的大垃圾桶傾倒,警探們也注意到地上躺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恨你們全部。」當所有人都納悶著兇手到底是誰,學校監視器的畫面,將要揭露一個讓眾人都難以接受的真相。
監視錄影器畫面
10月22號下午2點29分,監視器拍到Colleen拿著水瓶與同事在走廊上聊天,他們問候彼此的課堂是否順利,Colleen告訴對方今天有兩個孩子功課需要幫忙,其中一位是班上的轉學生,同時也是足球校隊一員的Philip Chism。2點54分,Colleen再次出現在錄像中,畫面中的她正往2樓的洗手間走去,下一秒Philip從教室走出,左右觀望了一下,並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套,跟在老師的後面 進了同一個洗手間。
3點06分,一名女學生也來使用廁所,但馬上就轉身離開,該名女同學後來表示,當時她看到裡面有人光著屁股,衣物散落在地上,她以為撞見了誰更衣,怕會尷尬所以才趕快走掉。
3點07分, Philip戴上外套的帽子走出洗手間。接下來的5分鐘,他拿走老師的物品,並在建築內外奔跑穿梭。
3點12分,樓梯間的監視器拍到他戴著面罩,幾秒後他遇到一位球隊的同學,但他無心聊天一個勁往前衝,同學還很不解他為什麼他要跑得那麼快。
3點14分,走廊的畫面顯示Philip拉著一個垃圾桶並且進入了洗手間。
3點22分,他雙手併用,拖著沈重的垃圾桶出來,接著他下樓離開了建築物,與一個在遛狗的阿北還有幾名校內的員工擦身而過。
3點32分, 停車場的監視器畫面顯示,他拖著垃圾桶,慢慢的往學校後方的樹林走去。約半個小時後,鏡頭再次捕捉到Philip的身影,走上樓梯時的他沒有穿鞋,褲子右邊的褲管有著大片的紅色污漬…
案發後
4點04分,Philip換了套乾淨的衣服準備離開學校,途中他再次被同學遇上,簡單對話一下之後他便前往距離丹佛斯高中車程約10分鐘的戲院看電影。下午6點左右,Philip使用了老師的信用卡到溫蒂漢堡用餐,吃飽喝足的他,還去了賣場摸走了一把刀,接著他就在街上遊盪,渾然不覺自己的媽媽已經擔心的申報他失蹤。直到午夜12點多他被隔壁鎮上的警員攔查,並被帶回警局審問。
人贓俱獲加上監視器清晰的紀錄了一切的犯行,Philip Chism毫無懸念立即被以謀殺罪罪名起訴。
接下來的兩天,丹佛斯高中關閉了整個校區,讓警方和鑑識人員做完整的取證和搜查。
法醫表示受害者Colleen生前曾被侵犯、毆打,並遭利器攻擊多達16次,遺體被發現時的狀態更顯示犯人使用樹枝進一步的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難以想像這樣殘忍的手段,竟是出於一個年僅14歲的男孩之手。
全體師生和受害者家屬都痛徹心扉,他們既悲傷又憤怒,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安靜內斂的轉學生會選擇謀害跟他無冤無仇的老師,無奈兇嫌並沒有為自己的行為給出解釋,甚至在接下來的法庭上答無罪抗辯,這讓整個丹佛斯鎮陷入深深的痛苦,受害者家屬承受的折磨更是難以言喻。
審判
此案的審判一波三折,2014年的6月,Philip在觀護機構候審期間,又以削尖的鉛筆攻擊一名女性職員,幸好有人及時趕到阻止,該名職員才保住了一命。因為這個事件,Philip再次被以謀殺未遂罪名起訴,並需要到醫院接受精神評估,法院必須確保他有受審的行為能力。
2015年11月,針對Colleen Ritzer一案的庭審終於開始,辯方強力主張被告Philip精神失常沒有辨別對與錯的能力,律師也進一步提出被告父母親婚姻惡性終結,在過去的6年間他們光是搬家就搬了8次,這些創傷和環境壓力的疊加,讓被告處於崩潰邊緣。而案發的那一天老師Colleen在課後輔導時提起了被告的故鄉田納西州,就是那一個關鍵字,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辯方表示是受害者無意識地點燃了導火線,造成被告情緒失控進而引發悲劇發生。
但控方以物證以及監視器畫面駁斥,Philip的作為並非臨時起意,他抵達學校的那一天背包裡就已經放了手套、面罩和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他的準備周全,而且經過沙盤推演。他犯案時還戴上帽子和面罩遮掩自己的樣貌,顯示他清楚知道他的行為是錯誤的,因此才害怕被別人發現。
這場庭審在控辯雙方這樣一來一往之間持續了4週。
2015年12月15號,陪審團宣判16歲的Philip Chism謀殺罪罪名成立,隔年的2月26號法官判處他無期徒刑外加兩個40年有期徒刑可以假釋,但所有刑期必須分開執行。法官表示此量刑是依據馬薩諸塞州最高法院的規定,必須給予未成年犯假釋的可能,這樣判刑的結果,即使不盡人意,卻也是他能給的最高刑期。
這也意味著Philip在服刑期滿40年後,每五年就能申請假釋一次。這個結果讓控辯雙方家屬都在法庭裡流下了悲傷的眼淚,Philip的媽媽難以接受自己年少的兒子,要在接近半百的歲數才有出獄的可能。而Colleen的家屬則更無法接受自己的親人殘忍被害,而肇事者卻在中年以後就有機會,回到社會重新做人。
結語
Colleen的追思會有上千人從各地前來致意,眾人悲痛著她的遭遇、憤恨著邪惡的猖狂。但Colleen的親友更希望世人能記住她的熱情與善良。Colleen的家人以她之名成立了基金會,為想成為老師的學生們提供獎學金。
從2014年至今,已幫助了近百位學子成為教育者,這些杏壇的新血將會持續的把Colleen的精神傳遞下去。基金會每年也在Colleen的家鄉安多弗舉辦紀念路跑,鼓勵提醒人民行善,珍惜感激生活中的美好。Colleen的其中一位學生為她製作了一部紀錄短片叫 Love, Colleen,內容除了介紹Colleen的生平,也提到他們最希望的,是知道她故事的人們,能夠記得她是如何美好的存在過,而不是她怎麼離開。這個影片在YouTube上也有發行,我把連結們 都放在資訊欄裡,大家有興趣的話 再點擊收看。
今天的節目到這邊就結束了,如果你有什麼想法也歡迎在頻道的下方留言,跟大家一起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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